在丹麦生活一年半我才明白:为何丹麦人普遍依赖抗抑郁药维持生活

为什么丹麦每年都有几百万人靠抗抑郁药在撑着生活?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丹麦不是号称全球最幸福的国家吗?原本我也以为,来到丹麦就是走进童话世界,每天都沐浴在幸福的阳光下。可刚住了一年半,这种“幸福感”就被现实击碎了。那些在中国朋友圈里被封为“欧洲典范”的丹麦人,真实生活其实远没那么完美。

最让我震惊的,是抗抑郁药在丹麦几乎成了生活必需品。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,是在社区药房排队买维生素的时候,前面一个丹麦女士毫不在意地和药剂师聊起自己的抗抑郁药,这场景一点都不尴尬。更让人惊讶的是,这种对药物的坦然态度,不分年龄、不分职业——年轻白领、推婴儿车的妈妈、穿西服的老年人,大家都习以为常地在讨论“今天该续药了”。一查数据才发现,丹麦每年抗抑郁药处方量超过470万份,而整个国家人口才590万,差不多每两个成年人就有一个在吃这种药,这不是个别现象,而是全国常态。

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气候太糟糕。丹麦的冬天并不特别冷,可黑暗才是致命的。十一月到二月,哥本哈根每天只有几个小时见到天光,多数时候天都是灰扑扑的,早上快九点才亮,下午三点半已经天黑。那种压抑感,和国内的冬天完全不一样。我房东安德斯跟我说,他们很多人每到冬天都会陷入情绪低谷,必须靠光疗灯和维生素D补充才能熬过去。哥本哈根大学的研究显示,超过10%的丹麦人每年都会患季节性情感障碍,而在北部,这个比例更高。有一次朋友聚会,大家争着推荐自己用的光疗灯品牌,这画风跟我们中国人聊哪个空气净化器好用的感觉没什么区别。

可你要说全怪天气,其实也不尽然。丹麦社会有一种奇怪的平衡感压力。这里有个很有名的“詹特法则”,核心思想就是“你不能觉得自己比别人好”,所有人都要谦逊,不能太突出,也不能太落后。听起来很公平,但实际就是你必须活得像别人一样,不能太有个性。我的同事拉斯穆斯就直言不讳:“你太优秀会被议论,表现不够又会被质疑懒惰,大家都在维持一种表面的平均和和谐。”这种压力感很难描述,但你在丹麦工作就会体会到,虽然大家都说工作生活平衡,下班时间早,可你在有限的时间里必须极高效率,任何失误都可能让你丢掉机会。丹麦社会对失败的容忍度其实特别低,搞砸一次,基本上很难再有翻身机会。

社交方面也让人很难适应。刚来丹麦的时候,我像在中国一样主动和邻居打招呼,结果大家只是礼貌点头,距离感特别强烈。在丹麦,大家都很独立,甚至孤独。根据奥尔堡大学的调查,接近一半的丹麦成年人经常感到孤独,25到35岁的年轻人这个比例甚至更高。丹麦也是全球单身家庭最多的国家之一,超过四成家庭都是一个人住。我有个丹麦朋友索菲,她说从小就被教育自立,不要依赖任何人。她的朋友圈很大,但真正能敞开心扉的朋友其实寥寥无几。很多聚会表面热闹,话题也都很浅,没人聊自己真正的烦恼,这让我特别不适应。

说到生活方式,丹麦人最喜欢谈“Hygge”,也就是那种温馨舒适、和亲近的人一起度过美好时光的感觉。全世界都在学他们的Hygge,可我发现很多丹麦人其实把Hygge当成逃避压力的方式。点上蜡烛,喝点红酒,制造一种温暖的外壳,实际上内心可能极度焦虑。有一位心理咨询师朋友玛丽特跟我聊过,她有个患者,每晚都靠红酒入睡,表面过着“完美Hygge生活”,内心却空虚得厉害。丹麦酒精消费在欧洲也排前几,平均每个成年人每年喝掉9升多纯酒精,比健康饮酒标准高太多了。

让人觉得讽刺的是,丹麦福利其实非常好,医疗、教育、失业保障一应俱全。可是完美福利也有代价,丹麦个人税率堪称全球最高,一半收入都交了税。托马斯,我的同事,常常说:“知道自己怎么努力都不会多拿钱,甚至不努力也不会饿死,慢慢就会怀疑奋斗的意义。”国家无微不至地照顾大家,但也养成了习惯性依赖。丹麦国家精神卫生中心的报告指出,这种福利过度完善,反而让很多人失去了解决问题的动力,变得习得性无助。

医疗体系也有自己的问题。如果你情绪低落,去看家庭医生,通常十几分钟就能拿到抗抑郁药的处方。心理咨询排队要等好几个月,每次也只有短短十几次机会。医生知道药不是万能的,但在体系框架下,这已经是他们能给最快的帮助。事实上,只有不到三成丹麦人在服药时同步接受心理治疗,大多数人靠药物撑着生活。欧洲药品管理局和丹麦各大健康机构都曾发布报告,警告药物依赖带来的副作用和循环问题,比如情感迟钝、体重变化等。丹麦2022年精神健康战略也明确提出要扩大非药物疗法和社区心理服务。

其实,丹麦的这些问题也不只是个例。整个北欧,比如冰岛、芬兰、瑞典,全都有抗抑郁药使用率高和自杀率偏高的现象。世界卫生组织和OECD的数据都显示,北欧国家的抗抑郁药使用量远高于西欧平均水平,“北欧幸福悖论”早就是学界关注的话题。丹麦的社会信任度高,大家普遍信任政府和制度,但这并没有让个体心理状况变好。丹麦国家研究院去年就发布报告,指出宏观信任其实没有转化成个人间的深度支持,这种断层让很多人表面安全感十足,但内心依旧孤独和焦虑。

对年轻人来说,这种压力也在加剧。丹麦国家卫生局今年的统计显示,15到29岁的丹麦人里,抗抑郁药使用率十年间暴增将近八成,尤其是女性群体。社交媒体推波助澜,完美生活的照片和故事随处可见,但现实和理想差距太大,很多人都在焦虑和迷茫里挣扎。

我在丹麦也有几个很好的朋友,他们的经历很真实。尼古拉斯是IT工程师,看起来生活无忧,可他偷偷告诉我,已经服药六年了,“拥有了所有别人羡慕的东西,却还是觉得不幸福。”露易丝是单身妈妈,她说丹麦社会给了她很多选择,但同时又规定了她该怎么选,太多自由反而成了枷锁。

丹麦的幸福,远远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。专家们也在呼吁,应更关注人与人之间的真实连接,关注心理健康和生活的意义。毕竟,真正的幸福不是制度给的,也不是药片带来的,是每个人在真实生活中慢慢摸索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