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创作声明：此文为历史演义，情节与对话存在文学创作，望您知悉”

曹操麾下有个老将叫于禁,跟了他三十多年,大小数百战几乎没打过败仗。可就在樊城那一战,滔天洪水一来,这位威震天下的左将军跪了。

跪得彻底,跪得没脸。

曹操听到消息时,正在许昌的宫里批阅文书。侍从进来禀报,他手里的笔停在半空,墨汁滴在案几上晕开一片。

"于文则降了?"

这四个字说得极轻,轻到侍从几乎听不清。

可紧接着,曹操把笔狠狠摔在地上,墨汁溅了一地。他想起庞德那张宁死不降的脸,想起于禁当年跟着自己南征北战的模样,心里像压了块石头。

1、三十年征战,换来一跪

于禁这个人,性子硬得很。

早年跟着曹操打黄巾军时,他还只是个小队长。那时候兵荒马乱,粮食不够,有些士兵偷偷跑去抢百姓的粮食。于禁二话不说,带着人把那些士兵全抓了,该打的打,该罚的罚。

有人去曹操那儿告状,说于禁不近人情。

曹操听完笑了,当场就把于禁提拔成校尉。他看中的就是这股子狠劲儿,对自己狠,对别人也狠。

后来打吕布,于禁带着三百人守一座小城,硬是顶住了吕布数千人马的轮番进攻。城墙被撞出好几个窟窿,他就堵在缺口处,谁敢退就砍谁。

打袁绍那会儿,官渡之战最要紧的关头,曹操把粮道交给于禁守。袁绍派了上万人来抢粮,于禁只有三千兵马,愣是把对方打退了。

曹操说:"文则守城,我睡得安稳。"

这话在军中传开,于禁的名声就更响了。将士们都知道,跟着于禁打仗虽然苦,但能活着回来。

一仗接一仗,于禁从小队长升到偏将军,再到左将军。这个位置在曹魏集团里已经算顶尖了,手下管着几万人马。

可就在樊城那一战,一切都变了。

2、洪水来时,选择也来了

建安二十四年秋天,关羽围攻襄樊。

曹操派于禁和庞德去救援,给了他们七支军队,号称三万人马。这在当时已经是相当大的手笔了,足见曹操对这场仗的重视。

于禁到了樊城北边,选了个看起来挺不错的地方扎营。平地,视野开阔,离樊城也近,方便支援。

庞德劝过他:"将军,这地方地势太低,万一下大雨恐怕不妥。"

于禁摆摆手:"现在是秋天,哪来那么多雨?再说关羽兵强马壮,咱们得抓紧时间布防,哪有功夫换地方。"

庞德也就不说了。军中以于禁为主,他只是副将。

谁知道老天爷偏偏不给面子。

当天夜里,天空黑得像锅底,大雨倾盆而下。雨水顺着山坡往下灌,汉水水位一个劲儿往上涨。

于禁半夜被惊醒,帐篷外头已经传来士兵的喊叫声。他披上战袍冲出去,水已经漫到膝盖了。

"快!往高处撤!"

可哪还来得及?水势太猛,眨眼间就淹没了营地。士兵们乱成一团,有的抱着木头漂,有的拼命往树上爬。

天亮的时候,七军的营寨彻底被淹了。

关羽早就料到会下雨,提前准备好了船只。他带着水军冲过来,把困在水里的曹军团团围住。

于禁站在一个小土堆上,看着四周白茫茫的水面,再看看身边那些浑身湿透、饿得发慌的士兵。

他知道,这仗没法打了。

庞德那边情况也差不多,但他选择了另一条路。庞德带着残兵退到一个小山包上,关羽的船围上来劝降,他直接射箭回击。

"我宁可死,也不投降!"

庞德说到做到。最后船翻了,他掉进水里,被关羽的人捞上来,跪在地上还是一脸硬气。关羽劝他投降,他破口大骂,骂得关羽脸色发青。

关羽一挥手,把庞德杀了。

于禁这边呢?他看着庞德那个方向,听到远处传来的喊杀声,心里大概明白了。

他沉默了很久,最后对身边的部将说:"投降吧,留得性命,日后再说。"

这话说出口,他自己都觉得脸上发烫。

3、囚徒的日子,一天比一天难

于禁被押到关羽面前时,关羽正坐在船上。

关羽看着这个曾经威风八面的左将军,心情复杂。他认识于禁,知道这人打仗有一套,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。

"于将军,别来无恙?"

关羽的语气不冷不热,听不出什么情绪。

于禁低着头,没吭声。

关羽也不为难他,挥挥手让人把于禁关起来。反正现在樊城还没打下来,这些俘虏暂时还有用,至少能给曹操添点堵。

于禁被关在一间破屋子里,每天只给一碗粥喝。

同样被俘的还有数万曹军士兵,大家挤在一起,日子过得苦不堪言。有人偷偷抱怨,说于禁不该投降,害得大家跟着受罪。

于禁听到这些话,只能坐在墙角默不作声。

他想起曹操,想起这三十年来的点点滴滴。那些胜利的光辉时刻,那些曹操拍着他肩膀说"文则辛苦了"的画面,如今想起来都像是刀子在心上刮。

曹操那边知道消息后,气得几天吃不下饭。

他对着手下将领说:"于文则跟了我三十年,我待他不薄,他怎么就能降呢?庞德投降我才几年,却能以死明志,这让我怎么想?"

这话传出去,于禁在曹营的名声彻底臭了。大家都在背后议论,说于禁贪生怕死,不如庞德有骨气。

可于禁不知道这些,他只知道自己还活着,活得像条狗。

4、东吴的羞辱,比死还难受

不久后,关羽败了。

孙权偷袭荆州,吕蒙白衣渡江,关羽腹背受敌,最后在麦城被杀。荆州落到东吴手里,于禁这些俘虏也跟着被送到了东吴。

孙权见到于禁,表面上客客气气,实际上心里打着小算盘。这个人是曹操的老将,留着没准以后有用。

于禁在东吴住了三年,日子过得倒也平静。孙权给了他一间小院子,每月有粮食供应,不愁吃喝,但也不让他出去走动。

这三年里,于禁老了很多。

头发白了一大半,背也驼了,走路都有些吃力。他每天坐在院子里发呆,回想这一生,越想越觉得讽刺。

打了一辈子仗,最后却落得这么个下场。

黄初二年,曹丕继位,跟东吴讲和。孙权主动提出要送于禁回去,曹丕同意了。

于禁听到这个消息时,心里五味杂陈。

回去?回去面对什么?那些曾经敬重他的人,现在恐怕都在背后指指点点。那些曾经跟他并肩作战的袍泽,现在恐怕都在说他是叛徒。

可不回去又能去哪儿?他已经是个快六十岁的老头子了,在东吴也没什么可留恋的。

回去就回去吧,大不了低着头过完余生。

5、曹丕的心思,比刀子还狠

于禁回到洛阳时,曹丕专门接见了他。

曹丕坐在高台上,看着下面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将,嘴角带着一丝笑意。这笑意看着温和,实际上透着几分冷意。

"于将军辛苦了,这些年在东吴受苦了吧?"

曹丕的话说得很客气,但于禁听得出来,这话里有刺。

"微臣惭愧,辜负先帝厚望。"

于禁跪在地上,声音发颤。

曹丕点点头,让他起来,还赐了他一个官职,让他去守先帝陵墓。听起来是个闲差,实际上就是变相流放。

于禁以为这就是结局了,没想到更狠的还在后头。

曹丕让人在曹操陵墓的墙上画了一幅壁画,画的正是当年水淹七军的场面。画里的庞德威风凛凛,宁死不屈,而于禁呢?跪在地上,狼狈不堪,一脸惊恐。

于禁去陵墓祭拜时,一抬头就看到了这幅画。

他愣在那儿,半天没动。

那幅画就像一面镜子,照出了他这一生最耻辱的时刻。庞德的忠勇和他的懦弱,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
于禁站在画前,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。

他想起曹操当年对他的信任,想起那些并肩作战的兄弟,想起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战绩。可现在这些都没用了,一切都被那一跪抹得干干净净。

没过多久,于禁病倒了。

他躺在床上,看着屋顶,脑子里乱七八糟的。有人来看他,他也不说话,只是盯着天花板发呆。

他知道自己快死了,也知道自己死后会留下什么样的名声。

那些史书会怎么写他?大概会说他贪生怕死,会说他不如庞德,会说他辜负了曹操三十年的栽培。

他想辩解,想说自己当时只是想保住士兵的性命,想说自己也有苦衷。可这些话有谁会听?有谁会信?

6、一生功勋,毁于一旦

于禁死的时候,身边没几个人。

曹丕派人来宣读了诏书,给了他一个谥号"厉侯"。这个"厉"字不是什么好字,意思是"杀戮无辜为厉",说白了就是盖棺定论——你这人不行。

消息传出去,军中将士们议论纷纷。

有人说于禁活该,当年那么威风,现在落得这下场,都是他自己作的。也有人说他可怜,三十年的功劳,就因为一次失败全没了。

但更多的人,选择了沉默。

因为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:在这乱世里,胜者为王败者寇,没有人会记得你曾经有多辉煌,只会记得你最后有多狼狈。

于禁的故事很快就被人遗忘了,只有那些史书上还留着几笔记载。那些记载冷冰冰的,写着他的战绩,也写着他的投降,写着他的耻辱,也写着他的死亡。

可谁又能说,于禁就真的错了吗?

那天晚上的洪水,不是他能控制的。士兵们的性命,也是实实在在的。他选择投降,或许是想让那些跟着他的弟兄们活下去。

只是这个选择,代价太大了。大到他用一生的荣耀都换不回来。

于禁死后,他的家人也不好过。曹丕虽然没有追究,但大家都知道,于家从此在曹魏抬不起头了。

7、历史的天平,从不讲情面

几百年后,有人翻出于禁的故事,感慨万千。

有人说他是个悲剧人物,一生征战,最后却因为一次失败被钉在耻辱柱上。也有人说他活该,军人就该以死报国,投降就是背叛。

可无论怎么说,于禁的故事都给后人留下了一个问题:一个人该怎么面对失败?

庞德选择了死,留下了忠勇的名声。于禁选择了活,留下了屈辱的骂名。

两个选择,两种结局。

历史的天平,从来不会因为你曾经有多辉煌就对你网开一面。你做了什么选择,就要承担什么后果。

于禁或许到死都在后悔,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像庞德那样一死了之。可后悔又有什么用?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,错了就是错了。

那幅壁画一直留在曹操的陵墓里,提醒着每一个来祭拜的人:胜利可以被原谅千次,失败只能被记住一次。

于禁的一生,就像一场漫长的战争。他赢了无数次,却在最后一战输得彻彻底底。而历史,只记住了那一跪。